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訪談:作家Walsh談自行車運動改革、阿姆斯特朗事件及他早年的車迷見聞(圖文)
CN:但是媒體會改變態(tài)度嗎?我記得幾周前我在英國的出版社內讀到一則消息,消息聲稱“Bradley Wiggins被普遍認為是清白的!眲傞_始我根本不相信這消息是真的。
DW:不,那不是真的。不過從這個意義上說,我認為現(xiàn)在的媒體確實進步了。雖然現(xiàn)在這個時代仍然有一些記者執(zhí)迷不悟,不過大多數(shù)報道比賽的記者都要比99-00年那會兒更具有懷疑精神了。
CN: 我記得我曾在RTE上看到過一段記錄,是你和Stephen Roche(斯蒂芬 羅氏)的一篇舊的訪談文章。令我驚訝的是在訪談期間,你寫了一本關于Sean Kelly的書,那時在書中你幾乎沒有提及興奮劑的事情。當時Sean Kelly(肖恩 凱利)還從未承認過自己服用了禁藥,你也沒有真正報道過這件事。
DW: 事實上我有提到過,就在這本新書《七宗罪》的最開頭的幾章里。我動筆寫這本書的時候,只做了三年的記者。在我20郎當歲時,我跑到法國去生活,并在那里開始追隨職業(yè)直行車比賽的腳步。那時我只是一個寫寫報道的自行車迷,一個局外人。毫無疑問,我是Kelly的車迷。當他在1984年Paris-Brussels賽上尿檢呈陽性時,我特別愿意相信他會有一個合情合理的借口,可惜他沒有。我把這些都寫進了《七宗罪》里,單獨列了一章名為“意外結局”。但是那時UCI仍然是幕后黑手。比利時聯(lián)邦認為Kelly的尿檢呈陽性。愛爾蘭秘書長親自出面為Kelly辯護。比利時方面將尿液樣本送至UCI手中,并告訴UCI說這個樣本檢測呈陽性。而UCI則退回了該瓶樣本,并叫比利時方面再做一次檢測。這么做毫無道理,除非是UCI不希望Kelly被查出嗑藥。就這樣,UCI宣布給予Kelly一個月的緩期處罰,并處以一筆罰金了事。當時我還是個局外人,所以自然認為這樣微不足道的處罰就意味著Kelly是清白的。一切都因為我當時還是個局外人。
我的轉變是在Kelly事件發(fā)生的四年后,環(huán)法賽上Delgado尿檢被查出使用丙酮舒,我對Steven Rooks說你才是人們心中道義上的勝者,他回答我說他不是。我又說到另一個車手其實是通過遮蔽劑掩蓋了自己用藥的痕跡。他說不,Delgado才是比賽中最出色的騎手。隨后我就開始變了。當1996年游泳選手Michele Smith尿檢出現(xiàn)問題時,我就已經(jīng)開始傾向于認為她的故事不可信了。隨后我的思想發(fā)生了很大的變化。然后1998年Festina車隊禁藥丑聞事發(fā),而當我參加99年的環(huán)法報道時,我心里已經(jīng)有了一大堆的疑問。而當時我印象最深的是,在美國,英國等英語國家的記者中間,沒有多少人對比賽有什么疑問。也許是因為我入行更久的原因吧,而且還見過了很多“世面”,看到Armstrong最終取勝,我并不以為然。而當那些只參加過一兩次環(huán)法報道的記者們看到這樣一個“童話故事”的時侯,都認為一定要對Lance歌功頌德。也許我是幸運的,Armstrong在我的記者生涯中來得正是時候。倘若Armstrong是在1984年奪冠呢?我想很可能我就不會有這些疑問了。
CN: Armstrong現(xiàn)在該怎么辦?他可以很合理地問人們?yōu)槭裁床粚ianni Bugno 或是Laurent Jalabert的問題窮追不舍呢?甚至是CCN的成員中也有人提出同樣強硬的問題。這里面沒有虛情假意的成份么?你認為對于那些和USADA(美國反興奮劑協(xié)會)合作的車手們,他們只被處以6個月的禁賽處罰,并且禁賽時間只覆蓋了冬季,這樣公平嗎?
DW:我認為,那些和USADA合作的車手,都是自愿的。Pat McQuaid曾反復說過他們之所以提供證詞,是因為他們不得不這樣做。他錯了。Kevin Livingston(凱文·利文斯頓)不是被迫的,而且他拒絕與USADA合作,并且他曾經(jīng)也是郵政車隊的核心人物。其他車手并沒有被檢測出服用禁藥,所以他們理當受到寬大處理。任何人只要他自愿合作并站出來提供有用的信息,都應該與那些尿檢呈陽性,又不站出來承認的人區(qū)別對待。所以我們他們的寬大處理沒有異議。如果Lance Armstrong認為人們只盯著他一個人是否公平,我想說你真該自己照照鏡子,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,你說的那些謊言和你鼓勵同伴用藥的事實,看看你曾用過多少禁藥,看看你如何誤導了癌癥病患們。關鍵在于,當Lance捫心自問時,他不應該去責備別人,因為該責備的,只有他自己。
CN:在他的心中,他可能還認為自己仍然是合法的冠軍,畢竟確實有那么多車手曾和他同場競技。
DW:的確,他是車手里的嗑藥冠軍。
CN:他是一個體制中最典型的產(chǎn)物。
DW:但他無論在哪方面也不是最成功的。對于我來說,最成功的應該是那些不嗑藥的車手。Christophe Bassons在雖然總共只騎了一半的環(huán)法賽段,但他卻比像Lance這樣贏得比賽的人做得更好。因為他在規(guī)則之內比賽,當他退賽時他可以說我雖然放棄了,但是我并沒有作弊。而Lance Armstrong卻揀了芝麻丟了西瓜。
你說Armstrong仍會視自己為為合法冠軍,但是他已經(jīng)更改了他Twitter上的個人資料,并拿掉了他七屆環(huán)法冠軍的照片。他可以和他所渴望的那7件黃衫合影,但是如果他相信自己是冠軍的話,為什么他Twitter上的個人資料仍然注明自己是七屆環(huán)法冠軍呢?這七屆環(huán)法已經(jīng)沒有冠軍了啊。他自己可以在那里異想天開,但歷史會告訴人們一個截然不同的故事。
CN:那么自行車界是不是因此可以這樣說,嘿,讓我們把Ullrich(烏爾里希)的頭銜也拿走,還有Riis(里斯)和Pantani(潘塔尼)的。我們也該重新對待Indurain(安杜蘭)的成績。我們要徹查之前所有人的成績,同時也要著眼當前,調查Contador(康塔多)取勝的每一個細節(jié),當然Andy Schlek(安迪 史萊克)和Cadal Evans(柯代爾 埃文斯)也不能放過。自行車界是否不該這樣一視同仁,審查每一個人呢?
DW:嗯,我不知道是不是應該這樣做。你說的這個問題是合情合理的,就我所知,我們有很好的理由相信,直到Wiggins奪冠之前Greg LeMond也許是離我們最近的一個清白的冠軍。Cadal Evans也許也是,我不確定。而我們需要是超越這種不確定性。我們應該建立一個有足夠確定性的比賽環(huán)境。這也是為什么我們需要改革自行車運動,而那些騎手們則還沒有下定決心去這樣做。
責任編輯:凌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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