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國境之北,千里秋騎(3)日落伊爾施 牧野閑坐看風輕
車友“望月塵”去年國慶完成了“阿爾山-呼倫貝爾-滿洲里”的草原邊境千里騎行,回來之后,他把這趟旅程寫成了一篇非常詳實的騎行游記,美騎網將分期發(fā)布,歡迎轉發(fā)分享和留言評論。
阿爾山森林公園的折戟
抵達目的地的時候,雖然已經下午四點,售票口依然有不少人排隊。山巍拍了宣傳板上的阿爾山天池圖片,說到:“OK,這樣,我就算也來過了!”
來到景區(qū)門口也并無出奇之處,大家便準備往回趕路。這時,文武的車子卻出現(xiàn)了一點兒狀況,原來是早上的腳踏板沒有裝好,現(xiàn)在晃得越來越厲害了。
文武說:“我想擰正了再走,你們先走吧!
“一起搞唄!”
彥臣看到曲柄的螺紋滑絲嚴重,即使再次擰正,也再難以安裝得足夠緊實,不免有些擔憂。畢竟還有500公里的路啊,他提議道:“不行的話,咱就回去找個地方焊死吧!”
此時距離日落只剩下不足一小時,他們只好懷著忐忑,繼續(xù)出發(fā)。
果然,忐忑這事兒也是經不起檢驗的,墨菲定律太容易應驗了。不到一公里,文武的腳踏再次掉了,擰緊出發(fā),沒有幾百米,再次掉落。每個人心里都在嘀咕:“這還怎么回得去?”
這時,文武突然想到,既然擰正擰不住,就干脆擰歪。用斜向的扭力擰緊腳踏,就像來的時候一樣。
這次總算歪打正著,后面再也沒有出過問題。
不過,螺紋在反復的摩擦中,早晚會被打磨平整。誰也不知道,它到底能堅持多久。
日落伊爾施
日落之后,風漸漸停息了,預料中的逆風并沒有出現(xiàn),午后的云層也消失了。他們便一路追著日落,按原路向西,回奔伊爾施小鎮(zhèn)。
就在彥臣打算加速的時候,一回頭卻又看不到胡子哥了。他心中不免心生怨氣,也有些焦躁。來的時候本就要趕路,胡子哥卻怎么都不肯掛大盤,中盤的齒比固然輕松,但即使再快,也難免一再掉隊。眼下天就要黑了,卻又一次不見人影了。
雖說多少有些不滿,但彥臣不敢臆測這背后的因由。幸好的是,這樣的時間也給了彥臣隨意停車拍照的自由,慢些就慢些吧,畢竟是一個隊伍。
他們停下車等胡子哥時,那一刻悠閑的感覺,反倒讓人覺得夕陽無限好。
騎行在夕陽里的時候,陽光把人和車的影子拉長后,投射在安靜的草叢里。隨著騎行向前,車影也飛速略過草叢,一動一靜,顯得尤其美妙。
溫柔的夕陽似乎是帶有感情的,它與堅強出發(fā)的騎行者,形成一柔一剛的對比,夕陽下騎行充滿了老電影的韻味。
入夜之后,騎行速度都會莫名加快,胡子哥也終于跟上了進度。彥臣時而會到隊伍的前面破風,拉起一點兒速度,最后竟然比預計的時間快了一個半小時。
換了一家飯館大快朵頤之后,他們再次來到超市補給了前途的路餐,即便眼下從沈陽帶來的東西都還沒有吃完。
回到住處稍事休息,彥臣決定跑步去看星星。山巍自來也是個閑不住的人,但凡有什么計劃,總想著也去體驗一下。
于是,在繼昨天在沈陽沿著渾河跑了五公里,今天又要沿著哈拉哈河尋找一片黑夜,兩個人再次出發(fā)。
出城不到兩公里,便找到了一片相對遠離車道和小鎮(zhèn)的空地。夜空中的繁星已經清晰可見,只是銀河有些若隱若現(xiàn),似乎那微弱的星光是害怕燈光的生靈,總是躲躲閃閃的,
這時,突然有一顆流星劃過天際。彥臣想到在看不到星空、科技繁榮的城市里,大概是再難孕育出古人那些偉大的想象力了,神話永遠不能續(xù)寫,未免遺憾。
這是彥臣第一次帶三腳架和相機來拍星空,可惜一切都沒有準備好,效果并不理想。兩人在瑟瑟寒風的草叢中,再也忍受不了這般深秋的凜冽,便匆匆結束。
“明天我要晨跑看日出,你還去不?”彥臣睡前對山巍說到,“不過,我不確定能不能看到,我只是想晨跑一下……”
山巍一聽,心想哪有我能錯過的項目:“好啊,幾點起,你叫我。”
日出,日落,騎車,跑步,山巍旅行的節(jié)奏,真是百搭的。
是夜安眠。
晨別伊爾施
清晨的伊爾施鎮(zhèn)似乎還在睡夢之中沒有醒來,大街上只是偶有幾個早起的生意人。山巍和彥臣兩人一路向東跑出城外,也不過三公里左右。
直到東邊山丘上逐漸顯現(xiàn)了一點兒橙紅色時,他們才停了下來,走到河灘一處水塘邊等待日出。彥臣看到了小草的葉片上凝結的霜,竟然像極了去年青海湖邊的樣子,連此時的氣溫都很像彼時。
不幸的是,在這深深的山溝河谷里,哪里見得到什么日出,空等一陣,兩人只好悻悻而歸。
回到農家院,天已經大亮,老板娘也將早餐一一備好了,只待我們隨時開動。
整個小院似乎只有我們四個旅客,里里外外的事兒,都是老板娘一個人忙活。大姐說兒女都在南方工作,過了這個國慶節(jié),她也就不做農家院了,要溫暖的南方和家人團聚。
大姐說擔心我們不夠吃,特意新蒸了一大鍋的花卷,豆?jié){和菜湯一應俱全,雖然飯菜也都是農家小菜,這頓早飯依然是我們一路走來最豐盛的一頓。
吃到最后飯菜全無的時候,老板娘有些驚異,說到:“你們慢慢吃,不夠還有!
說罷,趕緊打開鍋蓋,卻只見空蕩蕩的蒸屜,有些尷尬繼續(xù)問道:“你們吃飽了沒有?不夠……”
四人有些不好意思,趕緊圓場:“飽了,飽了……”
“太好吃了!”
“剛剛好,不多不少!”
飯飽出發(fā)的時候,已經七點半。他們路過小鎮(zhèn)上的酒店時,看到很多自駕包車的游客也都陸續(xù)出發(fā)了,預計這些車輛今晚就要匆匆抵達他們的終點站——滿洲里。
而眼下的這四個騎行者,將要用四天的時間,慢慢享受北國邊境的五百公里路程。
彥臣在前帶路,四人一起出發(fā)了,從此一路向西北,再也不回頭。
當彥臣看到身后的伊爾施小鎮(zhèn)漸行漸遠的時候,感覺到昨天的路似乎只是個熱身,而今天才是真正的出發(fā)……
始發(fā)行至力竭時,牧野閑坐看風輕
出發(fā)要趁早
日出之后,地上的霜很快就化了,天氣一如昨天那般萬里無云,朗日當空。不一樣的只有昨天的風,經過一個寒夜,好像被冷凍了一樣。
出山的路帶有一點兒緩下坡,四個人的巡航速度一度拉上三十,難免讓人誤以為今天是一個順風順水的騎行日,心情隨之放松起來。
出伊爾施鎮(zhèn),走上寬闊的203省道,路邊景色開始變化增多。
有像懸崖般陡立在路邊的玫瑰峰,也有在山谷間忙著豐收的土豆田,還有沿著河谷叢生的灌木,這會兒像是剛剛落幕的生命。
就在他們騎著車,慢慢瀏覽這番景色的時候,一輛接一輛的大巴車疾馳而過。
彥臣想到,這些車里的游客大概就像昨天那個沒有見到的朋友一樣,將很快就在呼倫貝爾草原上飛馳而過,途徑呼倫湖之后直抵滿洲里了。
而這些騎行者們還要在貝爾湖拐個大彎,用四天的時間慢慢踩過整個呼倫貝爾大草原。
口岸公路之秋
此時,天色雖已大亮,但晨光熹微,毫不刺眼,空氣中還殘存著一絲寒意。一直到離開繁忙的省道,行至口岸公路的時候,太陽已經日上三竿,寒意方才被驅散殆盡。
通往阿爾山口岸的口岸公路,全長一共不過十公里左右,并非什么交通要道,路上偶有三三兩兩的自駕車路過,耳朵突然安靜下來。
與省道上的水泥路樁不同的是,這里的路牌都是鐵質的,細長的腰身頂著一個大大腦袋,像是城市里的公交站牌一樣,安靜地立在路邊。一條窄窄的通關公路,竟然因為文藝范兒的路牌變得靈動起來,伴隨著哈拉哈河一直向國門延伸。
雖然已經離開久負盛名的阿爾山,這里依然風光旖旎,路邊那無邊無際的農田里,阿爾山的老農正忙著收獲土豆。
沿著口岸公路騎行,穿過一片橫亙在眼前的落葉松林,像是穿過了一條金色的長廊。
轉過一個大大的弧形彎道,他們又沖進了一片白樺林,高高的白樺樹叢生在路的兩邊,雖不比松樹筆直,卻依然挺拔。深秋的白樺樹,枯葉早已凋零,露出了它雪白的皮膚,與烏黑的馬路形成了鮮明的對比,共同組成了一副純粹干凈的油畫。
這時,騎行者們卷攜著微風,擾動著地上的落葉,便徑直沖進了這副秋天的卷軸,畫面一下子就活了。
再向前,只見哈拉哈河突然轉了一個彎兒,與車輪下的口岸公路匯合了。藍綢墨筆一相逢,騎車跨過公路橋,只瞥了一眼靜靜流淌的哈拉哈河,便教人如癡如醉了。
被美醉的旅人按捺不住心中跳動的小鹿,只好便尋得一條小路來到河邊,打算干脆就醉他個痛快。
哈拉哈河從阿爾山森林公園里的高山上傾瀉而下,流經此地后,地勢突然變平坦,水流一下子就慢了下來,河道卻變得更加曲折了。
岸邊長滿了紅色的沙柳,還有各種叫不出名字的灌木,都一齊向河面簇擁著。五彩的秋日草叢,即便未經雕琢,卻飽含渾然天成的美。
此時微風習習,不算熱烈又足以明媚的陽光,在清澈的河水里折射出深藍色的憂郁氣質。循著河道望向遠方,波光粼粼的河水像一個流浪詩人一樣,漫無目的又一往無前地流過蒙古國境內。
然而,再遠的流浪也逃不過盡頭,旅程終有抵達的時候,哈拉哈河也會慢慢注入貝爾湖,那也將是他們的目的地。
彥臣不禁想到:靜靜流淌的哈拉哈河啊,我們即將揮手再見,又注定還會重逢。到那時,讓我會喚你一聲“親愛的貝爾湖”,但也不要因此以為我忘了你吧。
未完待續(xù)......
延伸閱讀:國境之北,千里秋騎(1)誰言酒肉無兄弟,騎士杯盞有真義
責任編輯:Sylvia