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吐血整理:陳主任的巴黎-魯貝挑戰(zhàn)賽的懺悔
結(jié)束了145公里的巴黎-魯貝挑戰(zhàn)賽之后,我還需要騎行6公里從魯貝競技場返回住處。這6公里幾乎濃縮了一整天的痛苦——我?guī)缀鯚o法站立,雙腿在長時間的震蕩和抽搐之后難以回轉(zhuǎn);我也無法安坐,菊花和大腿內(nèi)側(cè)的刺痛再也經(jīng)不起觸碰。漫長的歸途讓我不斷思考一個問題,為什么我不安安靜靜地躺在太陽椅上,吸著果汁,看一整天電視,浪費掉這個也許是人生中最蛋疼的星期六。有那么一瞬間,我忽然沒有了悔恨,我想起了自己過去所做的壞事,所吹過的牛逼,所辜負的人。
原來,人在最接近地獄的時刻,真的會懺悔。
阿倫堡森林
每當看著一百多號人以接近60KM/H的速度沖進阿倫堡森林,我甚至想拿起一包樂事薯片,這幾乎是作為公路車迷的我一年里最好的娛樂。如今我回憶起這些畫面,就像在看【拯救大兵瑞恩】里的搶灘登陸。
阿倫堡森林,完美詮釋了“地獄”二字。
“你無法在阿倫堡森林贏得巴黎-魯貝,但這里卻能篩選出勝利者!
關(guān)于阿倫堡的傳說實在太多,當然大部分都是悲慘的。1968年,這段路被讓·斯塔布林斯基介紹進巴黎-魯貝,如今,魯貝競技場一旁的新自行車館以他的名字命名——以紀念這項賽事歷史上最可惡的舉措。
今年正好是阿倫堡森林進入巴黎-魯貝五十周年,而我,也“榮幸地”和數(shù)千名挑戰(zhàn)者一起,親身感受它的無情。當你真的來到它的面前,哪怕你此前就知道這是地獄的大門,內(nèi)心都難免興奮。只是,這份意興闌珊會在進入這段石頭路的前100米就會消耗殆盡。你可以用任何惡毒的形容詞來形容阿倫堡森林的路況,這里地上的每一塊卵石都如同魔鬼的獠牙,惡狠狠地撕咬著你的輪胎。你的每一腳踩踏,每一寸挪動,都會帶來巨大的沖擊,這種沖擊毫無套路可言,你就像被亂拳圍毆,無處藏身。
蕓蕓眾生,在我的身邊或飛奔,或蠕動,或翻車,一張張臉逐漸失去笑容,露出猙獰,謾罵。只要你騎得足夠慢,你足以把這輩子學到的所有語言的臟話全罵一遍。
▲挑戰(zhàn)賽當天,阿倫堡森林入口的盛況。其實除了參賽者,很多車迷也早已開著房車到此占據(jù)有利位置。
▲2.4公里的阿倫堡森林,是本屆巴黎-魯貝3段五星級石頭路中的第一段,也是倒數(shù)第19段石頭路,它距離終點還有90公里。
▲因為正賽需要,這段路的前幾百米被圍蔽,計成支的招——以38~40的時速進入——行不通了。
▲任何視頻、圖片、文字描述都無法真正表達阿倫堡森林的石頭路有多難,只有當你親自騎上自行車走一趟,才能理解它絕非徒有虛名。
▲臉上笑嘻嘻
大樹十字路
三段五星級石頭路,各有各的難度。阿倫堡森林是真正的地獄,徹頭徹尾的折磨。蒙桑佩韋勒是漫長的煎熬,它與前一段四星級石頭路加起來有5.7公里的長度,讓你看不見盡頭。而大樹十字路,則是你在瀕臨崩潰時壓垮你的最后一根稻草。大樹十字路的石頭雖然不如阿倫堡凌厲,但是這段路就像被遺棄的野孩子,炮彈坑密布,凹凸不平,稍不留神,你就會做出漂亮的前空翻。
來到這里,我已經(jīng)徹底麻木,呆滯,就像被十幾個壯漢輪完,已經(jīng)無所謂是不是再上來一個了。在大樹十字路,你吃下的痛苦絕不僅僅來自于腳下,而是這一整天所有疼痛的疊加。人生中第一次,我居然感覺到我的兩扇肋骨也在隱隱作痛。的確,我有哪根骨頭不痛呢。
想起前一天,我和小伙伴Lucas興致勃勃地開著車來這里試騎,我還能一手拿著手機錄視頻。那時候,我已經(jīng)預(yù)料到第二天自己會被搞慘,只是,沒想到這么慘。
▲到這段路看過之后,Lucas立馬決定換下S-Works Turbo黃邊胎,改用Roubaix Pro。他的決定是正確的,參加巴黎-魯貝不應(yīng)該有任何一絲僥幸。
▲據(jù)說這家酒館一天的生意頂一年。
▲大樹十字路的出口,車迷們以這樣的方式歡迎他們心目中的車王。
▲這一天的開始,環(huán)法冠軍安迪還在我旁邊。他的一天也不如意,騎著騎著電子變速沒電了,后來不得不拆掉前撥(這個他這輩子最恨的零件),小盤帶小飛騎完。
▲所有參加巴黎-魯貝挑戰(zhàn)賽的車友,名字都在這面墻上。我找了5分鐘自己的名字放棄了。
▲ASO還有更多的挑戰(zhàn)賽等著大家。
▲如果你不是像我這樣帶一臺SPECIALIZED Roubaix來參賽,不妨可以考慮一下現(xiàn)場的租自行車服務(wù)。
▲145公里組途徑3個補給點,每一個都恰如其分地出現(xiàn)在我快要崩潰的邊緣。香蕉、橙子、華夫餅,越吃越好吃。
▲還記得吉布斯橋嗎?綽號“吉布斯”的法國人于92和93年巴黎-魯貝在此發(fā)動進攻并且奪冠。這是阿倫堡森林之后的一段石頭路,距離終點80多公里,簡直喪心病狂。
在第二補給點偶遇胡浩(其實是他等了我兩個多小時)。以胡浩為首的南京團來了多位高手,他們參加的是172公里組的挑戰(zhàn)。該組別需要騎行所有29段石頭路,難度比145公里組大得多;由于起點不在魯貝,需要一大早搭乘官方提供的轉(zhuǎn)場大巴到一百多公里開外的起點,參加起來比較麻煩。即便如此,6000多名參賽者中的絕大部分還是參加了172公里組,145公里組和70公里組都沒什么人,這一點是我來之前沒想到的。
一位座墊崩掉了的大叔。一路上,我見到無數(shù)人在路邊補胎、修車,甚至在進入石頭路之前就有不少人爆胎。路上也散落著水壺、能量膠、皮膚風衣、甚至尾包等裝備,我的其中一個水壺也在蒂博橋路段顛掉了。這項挑戰(zhàn)對器材的考驗可想而知。
▲每一段石頭路就像一個包干區(qū)。
蒙桑佩韋勒和大樹十字路是計時路段,這也是官方給參賽者們一決勝負的平臺。整場比賽下來,我沒有發(fā)現(xiàn)挑戰(zhàn)賽有全場成績,換言之這項比賽是不設(shè)名次的,只要你在關(guān)門時間內(nèi)到達魯貝競技場就有完賽獎牌,大家無所謂快慢,享受過程就好。
反觀國內(nèi),大部分長距離騎行挑戰(zhàn)賽、GranFondo都是有時間有名次甚至有獎金的,我想組委會們不妨重新思考一下必要性,尤其是千人以上的大規(guī)模騎行活動。
▲越接近終點,路邊的房車越多,這其中相當一部分車主是比利時人。我想比利時人來巴黎-魯貝占據(jù)有利位置觀賽是祖上三代傳下來的傳統(tǒng)了,我們外來者要是輕易開個房車過來估計搶不到位置。
路上偶遇兩位BikeRadar的編輯,他兩都騎著寬胎Gravel Bike做評測試騎。這兩老哥過石頭路的速度都像貼地飛行那樣,多次從我身后刷過——這也說明了不少參賽者雖然實力超強,但是騎行過程中都是邊玩邊騎的,不會趕時間到終點,很多實力高出我一大截的車手也和我差不多時間完賽。
▲和鄒指導穿的這身復(fù)古風巴黎-魯貝騎行服甚是風騷,被蹭照片了。
好不容易騎到了維爾坦磨坊AKA經(jīng)典大風車路段!這也是70公里組要經(jīng)過的第一段石頭路。
這路上和一位本地小哥Florian(魯貝本地人,在比利時上學)搭訕,原本報名70公里組的他最后騎了145公里組的路線。小哥年僅18歲,也是頭一回參賽,和我說石頭路“Very Ard,Very Ard”,后來看我聽不懂補了句“Very Difficult”。(法語梗……)
終于來到大樹十字路。這才發(fā)現(xiàn)原來前一天騎的后半段還算仁慈,前半段簡直是戰(zhàn)爭現(xiàn)場。騎這段路選線,或者說經(jīng)驗很重要,不然踩進炮彈坑就翻車了。這里也有狹窄的彎道,對于速度很快的職業(yè)賽來說相當有難度,難怪乎職業(yè)車手想要更垂直的頭管角度。
▲欲言又止。
▲偶遇紅魔迪迪,這也是今天偶遇的第二位環(huán)法中國賽老朋友了。
從早上9點一路折騰到下午5點多,終于折騰回了魯貝競技場!組委會給了參賽者們繞行競技場(大半圈)的機會,通過和職業(yè)賽同樣的終點。以這樣的方式結(jié)束艱苦的一天,實屬寬慰。
Lucas早早在草地上等我歸來。他在一天的騎行之后膝蓋也快要爆炸了,皆因座墊調(diào)的太靠前。這片草地上,躺滿了各種各樣精疲力盡的車友,相信當中的大部分都和我一樣,一周之內(nèi)屁股再也不想碰自行車座墊了。
魯貝競技場
除了幾段著名的石頭路,魯貝競技場就是巴黎-魯貝最著名的地標了。從1943年開始,這里就作為巴黎-魯貝的終點,(只有86~88年這三年例外,終點被挪到了贊助商樂都特公司門口),我們看到的每一屆巴黎-魯貝,車手們都要進入魯貝競技場騎行兩圈,最終迎來決定勝負的沖刺。今年,我也有幸在魯貝競技場里見證了一場毫無懸念卻偉大的沖刺對決。
另外,魯貝競技場的看臺旁邊還有一個著名的沖涼房,這個沖涼房的每個隔間都有金屬銘牌,上面刻著每一位獲勝者的名字。遺憾的是,這次旅程我沒有趕上沖涼房開放,沒能進去洗個澡什么的。
無論如何,這是一個公路車迷一生中必須要來一回的勝地,尤其是在見證歷史的那個星期天。
▲在魯貝,你很難找不到魯貝競技場,幾乎全市(鎮(zhèn)?)的路口都有路牌指著競技場的方向。
▲挑戰(zhàn)賽前一天,競技場還在有條不紊地做準備工作。
▲看著這條跑道,這些廣告牌,似曾相識的感覺油然而生。
▲首先想到的是這一幕……
▲而此次挑戰(zhàn)賽的紀念品之一,則是這塊微縮版的小石頭(需要另付20歐元購買)。
▲周五下午,奪冠大熱門快步車隊齊齊來到魯貝競技場做賽前踩點,特普斯特拉展現(xiàn)出從未有過的王者氣場。
▲快步隊車上的海報,阿拉菲利普版“半人半狼”圖。
▲我綠今年以特倫丁+海曼的雙主將陣容出戰(zhàn),隊車涂裝似乎也變得低調(diào)了。
▲親眼所見英孚教育車隊就有4臺特斯拉隊車。
▲在魯貝競技場一側(cè),新的室內(nèi)自行車館名為“Stab”,前文提到的斯塔布林斯基的簡寫。該自行車館開通于2012年,這次作為巴黎-魯貝挑戰(zhàn)賽的簽到處。
▲競技場大門對出的小酒吧,每一位巴黎-魯貝獲勝者都得以在此留名。
▲紀念品商店里的各種玩偶。
▲正賽當天,ASO把自行車賽事終點的全套設(shè)施搬進了魯貝競技場,包括這個經(jīng)典的嘉賓區(qū)。那天和陶哥連線的安迪就是在樓上接受的采訪。
▲大家可以邊看著電視直播畫面,邊等待主集團的到來。
▲小姐姐們向觀眾席發(fā)射紀念T恤,現(xiàn)場氣氛火熱。
▲薩甘發(fā)動進攻的時刻,自然是競技場里噪音最大的時刻。在大屏幕的右側(cè),斯洛伐克車迷們已經(jīng)支起了國旗和薩甘海報。自己的國家有一位超級巨星,是發(fā)展一項運動的最佳方式。
▲相信薩甘攻出來以后,支持他的車迷還是提心吊膽的,直到他和迪利爾平安進入魯貝競技場。此時此刻現(xiàn)場的氣氛達到最高潮。
▲迪利爾鞭長莫及!薩甘就在我面前提前慶祝勝利!
最后時刻單飛成功卻為時已晚,特普斯特拉取得了第三名。
▲范馬克、二維碼和斯泰芬,比利時三人組都沒能上領(lǐng)獎臺。
▲兩個相隔半分鐘的小集團交疊在一起,上方的喀秋莎車手波利特開沖。
▲克里斯托弗集團12分鐘后抵達。
▲薩甘的冠軍獎杯正在緊張篆刻中。
▲相比三場世錦賽和環(huán)弗蘭德斯的勝利,薩甘的這一勝是最有Ball的。今天之前,薩甘的巴黎-魯貝戰(zhàn)績都相當糟糕,也遭到了很多質(zhì)疑,今天他用絕對實力證明了一切。
▲薩甘他哥欣慰的笑了。博拉車隊在這場比賽上三軍用命,大薩甘、奧斯、布格哈特都有極其強勁的表現(xiàn),正是他們的幫助使得薩甘得以登上冠軍領(lǐng)獎臺。
▲那一夜,國內(nèi)外的自行車圈社交媒體都被薩甘刷屏了,大家所引用的美圖,正是來自這群爭分奪秒的攝影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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