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國境之北,千里秋騎(4)怕什么來什么,終沒躲過草原大逆風
車友“望月塵”去年國慶完成了“阿爾山-呼倫貝爾-滿洲里”的草原邊境千里騎行,回來之后,他把這趟旅程寫成了一篇非常詳實的騎行游記,美騎網(wǎng)將分期發(fā)布,歡迎轉(zhuǎn)發(fā)分享和留言評論。
始于阿爾山國門
臨近國門的公路兩側(cè)新種了各商會的紀念林,樹苗搖曳著,像是迎來送往的門童。讓人不禁想象它們參天之日,也必將是拱衛(wèi)著口岸的神圣哨兵。
再向前翻過一座小山坡,就到國門景區(qū)的門口了。放坡的時候,隨著車輪加速滾動,國門也在加速靠近,騎士們的心中突然有一種奔向國門的豪情,油然而生。
只可惜,邊防管控很嚴格,游覽國門需要統(tǒng)一乘坐景區(qū)安排的游覽車,他們也就沒有辦法繼續(xù)騎行至國門前。
于是,四人在景區(qū)門口稍稍駐足,請其他游客拍了一張合影,又回答了旁人幾個諸如“你從哪里來”“要到哪里去”的深奧哲學問題。逗留片刻,便重新整裝待發(fā)。
從阿爾山,繞道貝爾湖,終到滿洲里,這是一條沿著邊境線,從中蒙口岸一路騎行到中俄口岸的線路。因此在彥臣看來,相對于阿爾山火車站來說,這個國門更像是此行的起點,整個行程的意義感都濃縮在“邊境”這個概念上。
這條線路是彥臣在地圖上尋找許久才發(fā)現(xiàn)的,又幾經(jīng)修正才最終成型。開始的時候,彥臣把此行叫做“北國邊境千里騎”。
因為覺得不夠上口,便向大家征求修改意見,文武回復(fù):“不如叫‘千里秋’?”
彥臣喜歡這個秋字,于是便把他們四個人的微信群名字改成了“北國邊境,千里秋騎”八個字。
而眼下的此刻,一千華里的國境畫卷,就要在呼倫貝爾的深秋季節(jié)鋪開了。以車輪為畫軸,以草原為畫布,這副秋景圖正在一點一點地等著他們的雙眼,慢慢去發(fā)現(xiàn)畫卷上那些令人驚喜的秋天的筆觸。
而畫卷的落款便是:北國邊境,千里秋騎。
行至力竭時
離開口岸公路重新回到203省道,騎行在通往呼倫貝爾草原的正途上,時間已經(jīng)將近中午時分,今天尚有100公里的旅程。
這里已經(jīng)處于大興安嶺山脈的西側(cè)邊緣地帶,山勢逐漸趨于平緩,穿梭在山丘松林的公路線越發(fā)變得單調(diào)。徹底離開阿爾山轄區(qū)的時候,這條公路因為與高架橋上的鐵路線相匯,方才有了一點兒變化。
此時,不僅僅由于路面輕微的起伏,讓騎行多少有些費力。更不曾想到的是,隨著日頭逐漸高升,空氣的流動也慢慢加大,強勁的西風在耳邊呼啦啦地直作響。
隨著公路繞著筆直的鐵路線畫了一個大大的弧線之后,他們轉(zhuǎn)而向西,徹底頂風前行。
出發(fā)前擔心的草原大逆風,終于還是沒能躲過去。
在迎著風艱難地爬上一處上坡之后,迎來一批寬闊的臺地,路邊的牧場散落著牧民剛剛收割的草卷。于是,彥臣終于找到了休息一下的借口,便招呼后面趕上來的隊友們席地而坐。
天空依然萬里無云,空中透亮的藍色和草原的土黃色勾勒了一副純粹的草原油畫,而那些不規(guī)則散落在牧場上的草卷,似乎是整幅油畫的點睛之筆,平添了幾分靈動的生活氣息。
騎士們躺在草地上,讓剛剛還緊繃著的肌肉徹底放松下來。不太熱烈卻依然耀眼的正午日光,曬得人懶洋洋的,不想動彈。
他們靜靜地看著眼前的草地,除了收割之后參差不齊的牧草還在風中搖曳著,好像一切都靜止了。心情慢了下來,風慢下來了,時間也慢下來了。
拍拍照片、曬曬太陽的功夫,他們聽到身后突然喧鬧起來,原來是有其他游客也走進了這片牧場。
一位年輕的婦女,放開了一條金毛的狗繩,它那渾身金黃色的毛發(fā)讓這片草原都遜色了。
胡子哥見之欣喜不已,便走上前借來拍照。女主人說:“好!不如,我也借你們的自行車拍個照吧!“
“好啊,可以,隨便拍!”我們應(yīng)聲道。
胡子哥拍完照片,愈加心滿意足,心眼兒里對這片草原甚是喜歡,感慨到:“這要是夏天來,我就支個帳篷,不走了!”
是的,他們都喜歡這里,但是前方還有七八十公里的逆風騎行,卻不得不抓緊時間出發(fā)了。離開時,彥臣時常想象著,若是有一場騎行,不定目標,想停就停,想走就走,一定是此行無憾的了。
進入呼倫貝爾
又頂風翻過兩三座山丘,時間已過正午,他們氣力全無,而下一個可以吃飯的罕達蓋蘇木還在三十公里之外。
天空中沒有一絲白云,他們心中倒是有愁云密布,便在這個坡頂吃了些東西,打算直抵罕達蓋蘇木再好好地吃上一頓。
繼續(xù)前行,繼續(xù)遠離大興安嶺山脈,地勢越來越平緩,只有風力依然不減。
車輪下的柏油公路正是在這片平緩的山丘中穿行的時候,形態(tài)顯得愈發(fā)俊美。隨著地勢起伏,公路線也隨之在山丘間搖擺穿梭,或是越過山丘畫出一道優(yōu)美弧線,或者俯沖到谷底勾出一筆氣勢,有時轉(zhuǎn)個彎就扎進山后,把人的目光躲得干干凈凈;有時候卻筆直向前,直插盡頭。
他們一會兒穿過一片松林,要么是落葉松,要么是常綠松;一會兒路過一片白樺林,遠的像一把梳子,近的像是一排列隊的衛(wèi)兵;一會兒是平平坦坦的,如少女肩頭輕輕撫平的絲巾,一會兒是起起伏伏的,又如壯漢的肌肉線條。
偶爾也會見到不多的牛羊,在草原上悠然踱步,用一副散漫的神態(tài)看著過往的游客。
當彥臣以為草原本就如此安靜的時候,突然在山坡上閃現(xiàn)出一個帶著獵狗騎摩托車的草原大漢,洋溢著馳騁天下的豪情。
騎行者們也在馳騁,卻少了幾分豪情,只是越發(fā)覺得腹中饑餓,雙腿乏力。幸運的是他們很快就抵達了方才還覺得遙不可及的罕達蓋蘇木,路的盡頭似乎總在人們忘記盡頭的時候,才會出現(xiàn)。
進小鎮(zhèn)之前,公路正上方矗立著一塊路牌,大書著:“歡迎來到呼倫貝爾”。
一路向西日暮遲,饑寒而知溫飽足
為了一頓豐盛的午餐,他們馬不停蹄地趕往前方的小鎮(zhèn)——罕達蓋。安靜的草原小鎮(zhèn)占地面積大概也只有平原地區(qū)一個村落那般大小,街道上一個人都看不到。
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已經(jīng)過了飯點兒,那些掛著飯店住宿招牌的小店,都緊閉著房門,門口沒有車輛,甚至也沒有任何可以確認營業(yè)的雜物,感受不到一絲商業(yè)氣氛。
他們隨便找了一家小店,嘗試著推門問話,得知還在營業(yè),才邁進門找地方坐下。趁著屋里沒有寒風,便趕緊脫下汗?jié)窳说耐馓,放松著筋骨?/p>
點好了菜,他們摸著饑腸轆轆的肚子,討論著要吃幾碗米飯。老板見狀,便主動給他們又蒸了一鍋新米。
把飯菜一掃而光之后,老板想招呼幾位騎士留宿,便說:“吃羊肉,還得是我們呼倫貝爾的,阿爾山的都不行,別看那么多人在阿爾山吃烤全羊!
她說的話想是沒錯,但言語中似乎流露出對阿爾山旅游產(chǎn)業(yè)興旺的一絲嫉妒。
此時,坐在另一桌的游客,也接過話茬說到:“沒錯,沒錯,我就是吉林的,來這邊好幾次了,每次都在這里吃!”
然后,他和老板娘說起了羊羔烤全羊的成本和做法,聽得人浮想聯(lián)翩。
剛剛在牧場上曬太陽時,他們幾人就不想走了。這眼下的情形,似乎又打算讓這些遠方來的客人留步。
不過,他們四人的行程早就已經(jīng)確定,一點兒也耽誤不得。甚至都沒有時間久坐,便很快就起身準備出發(fā)。
老板告訴他們說,前面新老省道并行,走新省道就好。幾人連聲感謝,便告辭了。
從正午到日暮
雖然據(jù)路標指示,他們已經(jīng)抵達呼倫貝爾大草原,但是路面仍然有一些起伏,只是樹越來越少,草越來越多。
公路的身姿更加曼妙起來,在山丘之間自在地穿行。寬闊無邊的草原和干凈的曲線,像是上帝隨意揮就的簡筆畫一樣。
新舊省道并排前行,有時候在寬闊的新省道上騎車,旁邊有一條又窄又舊的老省道相伴,就像龍蛇共舞一樣;有時候也可以從低處的舊國道上騎車,看著日落暮光下的新國道上騎行者,別有一番旁觀者的滋味,那個畫面就好像是遇見了電影里的孤獨騎士。
只是眼下時間越來越緊迫,他們每次偶爾休息,只是吃點兒東西喝點兒水,又馬上出發(fā)。
就在省道經(jīng)過一個三岔口,突然左轉(zhuǎn)向西之后,草原徹底變得更平坦了,風也漸漸息了。原本高懸的日頭開始迅速西斜,和煦的斜陽把它耀眼的金色灑向這片草原,草木和房屋都被映照出一抹通紅,甚至連騎行者們的身上也反射著金色的光芒。
日頭繼續(xù)向著地平線靠近,草原深處的小屋和公路疾駛的騎行者,都被斜陽拉出了一道長長的影子。夕陽這個偉大的光影畫師,把眼前的一切都構(gòu)成了一副極具延展性的畫面,線條變得悠長了,時光似乎也變得漫長了。
公路上,急速飛馳的自駕車輛逐漸稀疏下來,牛群馬群依然悠閑,身披霞光正在路邊吃草。眼前的一切,都因為日落時分特有的靜謐,而變得美輪美奐。
趁日頭還沒有完全落下,他們把車子倚靠在路邊,席地坐下,靜靜等待著日落的降臨。
當日頭隱沒在草原另一頭的樹叢中時,依然折射出火紅又刺眼的光線,把枯黃的草和灰暗的樹干都染上了淡淡的紅色。這揮毫潑墨的一筆紅色,是“夕陽畫師”的絕筆。
從日暮到星空
他們重新騎上自行車,追著日落的方向繼續(xù)一路向西。太陽早已淹沒在草原的地平線之下,只留下一條五彩漸變色的彩帶橫亙在眼前。幾十公里之外那個狀況不明的小村莊還不見一絲蹤影,那是他們今晚的棲身之地。
不知道是他們追上了日落的腳步,還是陽光舍不得這片草原的盛景,天色雖然在逐漸暗淡,地平線上的那一抹霞光卻久久都沒有散去。他們看不到路的盡頭,卻似乎看到了地平線的盡頭,盡頭是紅透了的半邊天。
未完待續(xù)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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責任編輯:Sylvia